游客在浙江省柯桥古镇参加十二月市集的夜游活动。 柯桥古镇供图

市民和游客在深圳节日大道体验夜间丰富的文化活动。 深圳节日大道办公室供图

近日，由中国旅游研究院、深圳市福田区人民政府等联合主办的2024中国夜间经济研究成果发布活动在深圳举办。《2024中国夜间经济发展报告》（以下简称《报告》）预测，2024年国内夜间旅游总花费将达到1.91万亿元，同比增长21.7%。与会业界专家学者围绕“夜间经济与城市运营”“夜间经济与未来业态”“夜间旅游高质量发展”等专题进行研讨。中国旅游研究院还发布了“2024夜间经济优选城区”和“2024夜间旅游优选项目”。

多元需求上涨

如今，旅游休闲活动已从白昼延伸至夜晚，18时至22时成为高活跃度的夜间经济“黄金4小时”。今年国庆节假期，景区夜间接待游客同比增长33.2%，夜间经济市场规模持续上升。

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在主题演讲中指出，夜间旅游从小到大、由点到面，已经成为独具中国特色的国际旅游目的地建设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，更是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、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路径。

夜间旅游见证了城乡居民生活观念的更新和生活方式的变迁。《报告》指出，夜游正处于需求增长的换挡期，从夜景观光全面转向多维深度体验。今年夜游产品“全面开花”，最显著的特征包括：开始注重在地文化，夜间轻康养微疗愈体验增多；乡村古镇夜游吸引力强；可看的夜间文化艺术展览增多；夜间文娱场馆、综合体受青睐；夜逛公园、动物园、植物园成为热点；城市夜行成新热门；公共空间的夜间演出增多。夜游更趋向于本地生活场景，从景区、演艺场馆到休闲文娱场所、夜市集市、历史文化街区和旅游休闲街区等。今年游客最喜欢的夜间休闲消费场所是充满烟火气的美食夜市、主题市集、文艺街区、文创园区和时尚潮流商圈等。

中国旅游研究院夜间经济专项调研显示，都市夜游者喜欢特色餐饮和潮流市集的同时，对旅游购物和文化体验的需求明显上升。游客到访历史文化街区和都市商圈，对本地老字号餐饮、地方文博和传统艺术有需求，对创新文化和时尚艺术更有期待。乡村夜游者尤其偏爱在地性的文化活动、民俗节事和休闲娱乐。

北京朝阳区、深圳福田区等入选“2024夜间经济优选城区”，《如梦秦淮》、绍兴柯桥古镇等入选“2024夜间旅游优选项目”。旅游为福田带来了蓬勃的消费活力。福田区2023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400亿元，其中夜间经济占比超过60%，夜间经济已成为福田旅游发展新动能。福田的夜景灯光秀以43栋摩天大楼为幕布，以城市为舞台，成为市民和游客到深圳旅游夜游的必打卡项目。

供给持续丰富

中国旅游研究院夜间经济专项调研显示，全国5A级旅游景区的夜间开放率从2020年的23%增加到现在的63%，新入驻了一批灯光造景、演艺游船、民宿集市等夜游核心吸引物。近四成的国家级旅游度假区研发推出了节事演出、室内休闲、户外娱乐等夜游产品。超过1/3的国家一级博物馆在暑期开展夜游活动。

夜间旅游激发了社会投资和供给创新，有效拓展了旅游边界，极大丰富了旅游业态。戴斌介绍，旅游景区和度假区等典型旅游空间导入了夜间休闲项目，博物馆、美术馆、电影院、戏剧场等公共文化空间延长闭馆时间。无论是历史文化街区、商业综合体、夜间市集等重点商业场景，还是街道、广场、公园等主要公共空间，都融合了文化、科技、时尚和娱乐元素，持续推进夜间场景迭代和产品创新。夜间旅游从城市到商圈、从街区到景区，形成了一批可示范可推广的创新样本。

《报告》指出，旅游演艺演出呈现场景“无边界”和业态“拓边界”的发展态势，场景从景区度假区、剧院剧场拓展到文博场馆、街区商圈、巴士游船、古镇乡村等。演艺类型从实景演出、歌舞表演发展到沉浸式、环境式、交互式演艺等。演艺与餐饮、交通、住宿等业态的边界逐渐打破，交演融合、宴演融合的演艺创新产品开始出现。

戴斌说，夜间旅游培育了一批有影响力的市场主体，投资研发和管理运营了一批兼顾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标杆项目。《长恨歌》《乐动敦煌》《海上有青岛》《锦夜·青靛甪直》等项目是典型代表。深圳市福田区的节日大道、北京市朝阳区的亮马河国际风情水岸、广州正佳广场、上海上生·新所、成都东郊记忆，已经成为都市旅游新地标。

文化引领创新

《报告》指出，目前，游客夜间旅游“有的玩”的基本需求得到有效满足，但还存在一些问题，如相似的山水实景演艺、一样的国潮集市夜市、同质化的古镇夜游等。鉴于此，《报告》建议，夜间旅游需要有文化内涵的现代感、时尚感、未来感的产业创新，日夜有效承接，增强吸引力，业态应根据市场需求导向精准提升。

戴斌说，夜间旅游作为生活方式、学习方式和成长方式的旅游，不仅要满足游客夜间餐饮的刚性需求，还要有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，以优秀文化作品和优质旅游产品满足游客夜间观影、赏剧、夜读、娱乐、休闲购物和社会交往的需求。

夜间旅游需要小吃夜市和光影秀，但小吃夜市和光影秀不是夜间旅游的全部，更不是夜间经济的未来。戴斌建议，当代旅游发展需要更多的耐心与智慧，近者悦方能远者来。用文化引领旅游的未来，让旅游者在行程中领略自然之美，在目的地分享文化之美。“以文塑旅，以旅彰文”是夜间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。市民和游客对休闲品质、文化创造提出了更高要求。为此，各地应延时开放更多的公共文化空间，培育更多小而美、小而精、小而暖的文化娱乐空间，不断丰富市民夜间生活体验，提升场景品质，推动夜间旅游高质量发展。此外还应加快建设文化底蕴深厚的世界级旅游景区和度假区、文化特色鲜明的国家级旅游城市和街区、培育世界一流的旅游企业。